2009年10月4日

中秋遐思

淫雨连绵,月亮在漆黑的夜空中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。孩子无视饭桌上二十美元一盒的月饼,在跟他的妈妈索要“月亮饼(MOONCAKE)”。在他幼小的心灵中,这种充满诗意的食品,不是那样硬硬的几块。孩子用手比划着他的月饼的样子。妈妈总是微笑着,说:“想好了,我们一起做。”

今年的月饼和阅兵不是想要的样子。新中国六十华诞,一切的庆典却没有新意—— 胡锦涛站在汽车的天窗里,重复过去的口号,士兵在过去的音乐里,重复着过去的老路。

奥运的辉煌在地震的瓦砾中树起,在国庆的盛典中烟消云散了。盛大的场面在天安门广场上色彩斑斓地震撼着人们的视觉,却不能掩盖其内容的空洞。这有点像张艺谋的大片。况且,这种“视觉的盛宴”经过多次的重复,已经没什么新奇。仿佛间,站在东方红汽车上的不是二十一世纪的胡锦涛,而是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走下来的毛委员。

想象中的二十一世纪的报道是这样的:“乘载着胡锦涛先生的敞篷彩车缓缓地驶向欢呼的群众,身着中山装的胡锦涛先生神采奕奕,面带微笑,亲切地向围观的群众致意。在路过幼稚园区域时,胡先生把两名献花的少年邀请上了彩车,并给其中的一位正了正红领巾。”

“胡锦涛车队之后的是各个领域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的车队。今年与往年不同,随行的还有他们的妻子和家庭成员。在祖国建设中,他们在不同的岗位上撒下了汗水,政府和人民给了他们无上的荣耀。”

“三军仪仗队在嘹亮的军乐声中,经过天安门城楼。俏丽的女兵方阵是国庆阅兵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。她们优雅地步伐和整齐划一地阵容立刻引起围观群众的欢呼。一位身着牛仔装束的男子大胆地把一束鲜花洒向行进间的女兵。距离男子最近的女兵,向那男子投一善意的微笑后,又非常投入地迈起端正的步伐。”

“整个阅兵在祥和与喜庆中进行着,不断地传来了群众的欢呼。我们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,我们的军队是人民的军队。中国人民在多于半个世纪的革命实践中,深深地懂得和平和幸福来之不易,是每个中国人共同地创造。”

国庆是一普天同庆的日子,阅兵是人民的检阅。我们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,特别是经过文化大革命的战斗洗礼,深深地懂得崇拜和歧视是中国社会的毒瘤,是社会安定的隐患。我们不想再回到战火纷飞的战争年代,和独裁误国的准战争年代。

CCTV不厌其烦地转播着毛泽东式的阅兵式,穷兵黩武的炫耀,节日的气氛充满了压抑。妻在孩子花样百出的要求中有些心烦,怒气冲冲地把电视关上了。

许多的事情,像“月亮饼(MOONCAKE)”一样,有一个美丽的名字,就引起人们许多美丽的遐想。前几天回国,梦中的海洋、沙滩、月光没有了,海边建起了高高地海景房。那一片银白沙滩自古以来就是人民的共有财产。爷爷在那里游过泳,父亲在那里挖过海贝。笔者的一生都在那里——少年和青年的每一个夏天都在那里度过。出国后每每看到太平洋的海岸,苏必烈的湖光,都有回到家乡的亲切。然而,在家乡,那一片海洋不再归大众所有。我们的孩子,我们的孩子的孩子,不再有权享受那一片自然的赋予。

很想、很想,在祖国有那么一群人,为人民争取上天的赋予,把自由和民主还给人民,还给孩子童年的幻想。祝福母亲的祖国,祝福子孙后代的祖国。

—— 写给新中国六十华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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